山东省栖霞市翠屏中学265300
1936年2月的一天,大雪过后,毛泽东登上陕北高原的一处高地,为眼前壮美的北国风光所倾倒,不禁豪情满怀,写下了这首被柳亚子先生誉为千古绝唱的《沁园春·雪》。
“沁园春”是词牌名,“雪”是题目。这首词分上下两阙。
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。
起笔总写北国雪景,“千里”、“万里”互文见义,总揽宇内,气魄宏伟;“冰封”、“雪飘”紧扣雪景,动静相衬,虚实相融。词的开头,诗人仅用三句,就把读者瞬间带入中国北方高原特有的冬日雪景之中。
望长城内外,惟余莽莽,大河上下,顿失滔滔。山舞银蛇,原驰蜡象,欲与天公试比高。
开头不着“望”而望,意境宏阔。此处“望”字统领,视野慢慢聚焦:长城内外,从南向北,大河上下,自西而东,莽莽苍苍,凝然沉寂。视野再度聚焦移动:群山像银蛇一样舞起来了,莽原像蜡象一般奔跑起来了,“欲与天公试比高”——诗人胸中的冲天豪情也激荡起来了。对偶,比喻,拟人,多种修辞结合,实景与想象结合,既呼应开头的概括总写,又具体描绘出一幅奇伟雄浑的北国雪景图。
须晴日,看红装素裹,分外妖娆。
前文以实景为主,间以想象,苍茫中见雄伟。这里纯写虚景,完全想象,明朗中见娇艳,表达出诗人对祖国山河的赞美。
江山如此多娇,引无数英雄竞折腰。
一句承上,一句启下,一个“竞折腰”的身姿,极写英雄为之倾倒之情。
惜秦皇汉武,略输文采;唐宗宋祖,稍逊风骚。一代天骄,成吉思汗,只识弯弓射大雕。
一个“惜”字,既总领了诗人对历代英雄的评价,又奠定了诗人对他们予以评价的感情基调,有赞美,也有批判。“略输”、“稍逊”用语谨慎,扣惋惜之意;“只识”则毫不客气,遗憾中暗含嘲讽。用词的变化,语意的递进,逐渐展现出一代伟人的坚定自信,于是——
俱往矣,数风流人物,还看今朝。
诗人以“俱往矣”一笔带过中国封建社会的历史,转写“今朝”。诗人以新时代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伟大抱负,表达了新时代风流人物将不负历史使命的坚定自信!
综观全词,上阕“起”笔境界宏阔,“承”笔景象壮美。下阕“转”笔流畅紧凑,“合”笔壮志凌云。全词纵横跌宕,一气呵成;借景抒情,议古论今;气势磅礴,风格豪放,充分展现了一代伟人的宏伟气魄。
南宋范开《稼轩词序》曰:“器大者声必闳,志高者意必远”。意思是说,大的钟发出的声音一定洪亮,志向崇高的人意趣一定远大。这是范开对辛弃疾词风与人格的赞美。我们知道,词的风格有豪放和婉约两派。辛弃疾是南宋豪放派的代表词人,其代表作《破阵子(醉里挑灯看剑)》“八百里分麾下炙,五十弦翻塞外声,沙场秋点兵”气魄雄伟,但意在“了却君王天下事”、“赢得生前身后名”。苏轼是北宋豪放派的代表词人,其代表作《念奴娇·赤壁怀古》中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”笔力遒劲,却意在追念“雄姿英发”的周郎。再看毛泽东的《沁园春·雪》,气贯长虹,睥睨历史,“指点江山,激扬文字(毛泽东《沁园春·长沙》)”,气魄不输苏辛,境界却远高之。由此比照,我们在看到历史发展英雄辈出的同时,不禁由衷钦佩无产阶级革命家,以天下为己任的雄心壮志和满腔豪情。
《沁园春·雪》,不仅让我们读到了诗人的毛泽东,更让我们读到了革命家的毛泽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