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
人类是社会性的动物,过的是群居的社会生活。人要生存,就要进行生产,从中获得生活资料。生产不是孤立的个人能够进行的,而是要靠分工和协作。人们要协作就必须保持经常的联系,经常地交换意见、交流思想,而要实现这一点,就必须有适用的交际工具。人类的交际工具有多种,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语言。
语言是由人类的发音器官发出来的包含意义的一连串声音,是音义结合物。它和思维结合在一起,把思维的成果固定下来,把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出来。语言自然离不开社会,而社会也不能没有语言。社会离开语言这个工具,交际无法顺利进行,生产也就无法顺利进行。社会一旦停止了,物质资料的生产就要崩溃。就这个意义而言,语言也是社会发展的工具。
人们使用语言是为了进行交际,进行交际不能只有一方,至少要有两方。所以,语言的使用表面看是个人行为,实质却是社会行为。为了使思想交际能够顺利进行,交际双方使用的语言必须遵守统一的标准,不能随心所欲各行其是。如果没有统一的标准,一方说的话另一方听不懂,交际就无法进行。就这个意义来说,使用语言的人没有自由。他必须接受社会已有的语言规则的约束,按照别人的样子来使用语言。其实,人类社会生活的许多方面都有必须遵守的规则。比如,走路要遵守交通规则,不管是美制的靠右,还是英制的靠左。没有这样的规则,或者虽有可是大家都不遵守,谁也不能顺顺当当的走路。
规则就是规范。根据语言的发展规律确定使用语言的规范,并且推广这种规范,使人们用合乎规范的语言进行交际,这就是语言规范化。语言规范的标准不是哪个部门哪个个人主观制定的,而是由语言学家根据语言发展规律确定下来的。语言的规范也不是永远不变的,也要随着语言的发展做改变或调整。有了规范还必须推广,用来指导实际的语文活动,克服语言使用中种种背离规范的现象。语言规范化是任何语言都不能缺少的。
语言规范化是限制,不过它所限制的是不利于发展和不便于应用的种种消极现象。只有限制了这些消极现象,语言才能健康的发展。这就如同果树剪枝、农田除草,只有把那些芜杂的东西去掉,作物才能顺利生长。
当今人类进入信息化时代,电子计算机在自然语言或人造语言的控制下广泛地参与社会生活,做许多人做不了或不愿意做的工作。而能够操纵电脑的语言,必须是规范的语言。可见信息化促进语言规范化。
二、汉语规范化
汉语是汉族的母语,有悠久的历史,是高度发达的语言,在世界上占有重要的地位。现代汉语指的是现代汉民族的共同语,它不但是汉族的交际工具,也是中国国内各民族间的交际工具。在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正在发挥积极的作用。做好现代汉语的规范化工作,提高现代汉语的规范化水平,使它更好地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,是当前语言文字工作的重要任务。
现代汉语有明确的规范。这就是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,以北方方言为基础方言,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。下面就对这个规范做些解释。
1.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
语音是语言的物质外壳,是语言信息的载体。共同语必须有明确的标准音,而这个标准音只能是具体的地点语音,不能是地区的语音,也不能是人造的语音。现代汉语的标准音只能是北京音,而不是其他地方的音。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,这是由汉语发展的历史决定的。北京作为中国的都城,作为全国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,自金元时代起,已经有800多年的历史。在这个漫长的岁月中,北京音逐渐扩展到全国,得到生活在各地的汉族人民认可,确立了它的标准音地位。明、清的官话,基本上是以北京音为标准音。辛亥革命后,开展了国语运动,推广了北京音。新中国建立以来,国家大力开展现代汉语规范化工作,大力推广普通话,北京音作为标准音的地位进一步得到确认。
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,指的是以北京语音的语音系统为标准,不是以北京人对一个个具体词的读音为标准。北京音的语音系统,也就是汉语拼音所拼写的系统。所以学会了汉语拼音,也就基本掌握了北京音的语音系统。标准音要排除北京的土音。例如打碎的“碎”,北京土音念сèi;表示禁止性否定的“甭”,北京土音念bíng。这都不是普通话标准音。
北京音中有一批异读词。例如,“质量”有人读zhìlìang,有人读zhǔlìang;“教室”有人读jiàoshì,有人读jiàoshǐ;“阿谀”有人读ēyú,有人读āyú;“呆板”有人读dāibǎn,有人读áibǎn。异读词的存在不利于语音规范化。1985年12月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、国家教育委员会、广播电视部联合发布了《普通话异读词审音表》,对异读词的读音做了规定。上面说的四个词,前一个读音成为规范音。语音也是发展的。有些词语的读音发生了变化,读音的规范也要适时调整。“癌”以前读yán,60年代改读为ái。“叶公好龙”的“叶”以前读shè,现在读yè,减少了多音字。
2.以北方方言为基础方言
民族共同语必须以现有的一种有影响的方言为基础。汉语各大方言中,北方方言分布最广,使用人数最多,在各方言中影响最大。明清以来流传最广的古典章回小说,如《水浒传》、《西游记》,都是用北方方言写成的。所以,现代汉民族共同语是以北方方言为基础的。
基础方言决定词汇的规范。现代汉语词汇以北方方言词汇为基础,而不是以其他方言词汇为基础。例如,“雷”和“雷公”、“大夫”和“郎中”,“下雨”和“落水”,前者是北方方言词,成为普通话的词;后者是非北方方言词,不是普通话的词。
词汇和社会生活联系得非常密切,经常处在变动之中。改革开放以来,汉语词汇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同时也带来了许多需要规范的问题。大量新词得到广泛应用,例如“开发、创收、走红、保值、官倒、转产、举报、群体、扶贫”。有些旧词增加了新义。例如“病毒”原来指使发病的病原体,现在还指破坏计算机程序的程序。“炒”原来指烹调方法,现在增加了“经营”或“倒卖”等意义,如“炒股票”。“发烧”原指体温升高,现在增加了热衷、适合热衷使用的等意义。为了丰富词汇也吸收了一大批方言词、外来词。从广东话吸收了“炒鱿鱼、酬宾、爆满、摊档、水货、发廊”等。外来词也增加了很多,例如“卡拉OK、基因、艾滋病、桑拿浴、镭射”等。与此同时,也出现了一些生造词,如“抽吸、虏捉、罩盖、芬香”。还有滥用方言词、外来词的问题。如广东话的“炒更、拍拖”,外来词的“迷你、影碟”,都是应该规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