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台州学院,浙江台州321004)
摘要:义乌方言独居地方特色,是吴语方言的一种。而义乌除了声调、发音等方面有着鲜明的地方特色,在义乌地域分布中也有着自已的语言文化。由于语言文化的差异性,义乌方言文化的地域色彩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。
关键词:义乌方言;语言文化;十八腔
义乌话,是一种吴语方言,属于吴语金衢片,使用地区主要为浙江省义乌市,以义乌城里(原稠城镇)方言为代表。义乌市全境内用义乌方言交流没有任何困难。义乌方言在我国七大方言区中属吴语区,是浙江南部吴语金衢片中的一个小分支。义乌话与以上海话、苏州话、湖州话为代表的北部吴语“吴侬软语”不同,义乌方言中有大量的入声调,念白是“梆梆”作响,外地人听起来很不悦耳,都说听苏州人吵架似情人密语,而义乌人说情话却如吵架一般。
尽管如此,却不影响义乌方言与上海话、苏州话同为吴语的事实,其实在某些字的发音上,两者还有迹可循,如在义乌方言中,称“我们”为“阿拉”,称“你”为“侬”,称“爹娘”为“爷娘”,称“不”为“弗”,称“找”为“寻”,称年轻未出嫁女子为“小娘”,与上海话、苏州话用法上基本一致。
义乌话有10个单字调,保留全部浊音,韵母特别发达,拥有儿缀(指“儿”[n̩]字自成音节,附在本词后充当词尾的儿化形式。不卷舌,与官话不同)。其中在义乌方言的音系中有27个声母(不包括零声母),另外义乌话中有声门塞音[ʔ]和软腭鼻音[ŋ],但它们只作韵尾,不做声母。义乌方言中的60个韵母(包括自成音节的[m̩n̩ŋʷ]),其中32个是白读专用韵母,20个是文读专用韵母,8个是文白读同韵。
义乌话里有10个声调。古平上去入四声在当今的义乌话里,清浊音不同调,各分阴阳成了8个调,又因入声文、白两读不同调,因此就成了10个单字调。阴入白读调与阴平相似或相同,不少人已分不清阴入字与阴平字。如:山=索,仙=雪,天=铁,疤=八,刁=答,枪=湿,劫=肩,剥=包,煎=接。阳入白读自成调类。部分阴上字文读归阴去。如:稿=告,倒=到,躺=烫,茧=见。部分阳上字文读归阳去。如:近坐是社买厚等是阳入字,文读时念13调与阳去同调。各地的声调基本相同,但也有差异。
一提起义乌口音,当地人就会脱口而出:“义乌十八腔!”十八,并非确数,而是言其繁多。的确,丘陵起伏、溪流纵横的义乌,其语言也是隔山变音,过水异调。同一方山水间,东南西北音调大相径庭,各有特色。西向话柔软,西向话刚硬,东乡话带泥土味,南向话透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傲气。而县治稠城,高居金山岭顶的朝阳门内,其语言则略带衙门官腔了。
义乌十八腔是指义乌各街道、镇之间方言的不同腔道。在义乌方言的基础上大体上统一,细节上有差异。如玉米的说法稠城称为了‘六谷’,而佛堂、上溪称为‘波罗’。虽然很多东西的叫法不同,但是在义乌范围内义乌人互相交流都没有障碍。
一地方言有一地官话。用白话音说出的是义乌土话,用文读音说出的是义乌官话。有些字在方言口语里文读与白读共存,便形成文白异读。如,义乌话里大小之“大”和大蒜、大殿之“大”异读,前者白读“duo”,后者文读“da”;又如,围裙之“围”读“yu(音余)”,围巾之“围”,“yu”“wai”二读并用,而围墙之“围”几乎都用文读“wai”了。再如,“人参”和“当归”,是中药,开药方的郎中口中念的药名,“人”读如“神”,“归”读若“规”,此处的“人”、“归”均为文读音,在口语中流传开来自然也是文读的。但“丈人”和“归家”,“客人”和“出六归四”,此处“人”和“归”就是纯正的土话音“宁”和“居”了。这种由于词语使用所造成读音层次差异,一经形成,就体现为一种相互的竞争关系。文读音往往占着绝对优势,不断侵蚀着白读音系统,甚至于取而代之。
稠城,作为历代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交流的中心的老城区,其口音和用语,相较四乡八向,似乎存在更多文白异读现象。仍举前面归字为例,表示回归、进入时读“ju”,如归家、归门、出六归四,表示归属时读“guai”,如归功、归罪、归侬(你)了。文读“归”(guai)和白读“归”(ju),桥归(guai)桥路归(guai)路,是万不可混读的。此字到了金华府,白读完全消失,无论是“归来”还是“当归”,一律读作文读音“gui”了。而在远离稠城的义乌乡村,“归”多为白读的“ju”音,而少有文读“guai”音,即使在表示归属之意时也不说“guai侬(你)”“guai阿(我)”,而是“侬(你)ju门”“阿(我)ju门”。
义乌古地名,由于代代相传,往往保留白读,如全备(bi)、吴(n)店、上吴、吴坎头、吴大元、供(jiong)店等地名中的“备”、“吴”、“供”至今保留白读,在防备、供儿囡等少量词语里也尚存,但随着时代的发展,在诸如准备(bai)、老吴(wu)、供(gong)销社等更多的词语中,文读音已被广泛使用。历史上,文读音往往先在作为老城区话里频繁使用,并向四乡辐射,尔后形成文白异读。表现在方言声调上,义乌城里话虽然也和四乡一样保留着完整的四声八调,但其阴阳入声已没有各乡那么分明。其阴调入声的调值接近于阳调平声,若不是阴阳之别,会很容易混淆;而其阳入的调值则和阳上的调值几近相等,已经很难区分了。事实上,义乌老城区话里的入声,也正在消融于其余三声六调中。不仅如此,城区话的入声丢失了中古音系中的喉塞音,这一现象也表明向现代官话靠拢的趋势。
如果说稠城话里的“官腔”在语音上的表现还不算明显,那么在词语里存在较多现代通用语成分之现象,则颇能显示出它的倾向性。如江湾以南的南部地区谓责骂为“凿(此为同音替代字,本字打不出)”,而稠城话谓“骂”;义亭以西的西部方向称茄子为“落苏”,稠城则称“茄儿”;青口以东的东部地带管嘴巴叫“口鹐”,稠城叫“口嘴”;前店以北的北部乡村将桌子呼作“台盘”,而稠城呼“台桌”。其中骂、茄、嘴、桌等语素所显示的意义令人一目了然,组合成词语更接近通用语。
参考文献
[1]方松熹.义乌方言研究[J].舟山师范专科学校学报,1998,4:52~61
作者简介:第一作者:孔盛杰(1998-),男,浙江宁波人,学生,本科,单位:浙江师范大学工学院,机电技术教育专业。
第二作者:郭宽宽(1995-),男,山西晋城人,学生,本科,单位: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,应用化学专业。
第三作者:李欣(2000-),女,江西赣州人,学生,本科,单位:浙江师范大学工学院,机械类专业。
第四作者:郑猷永(1999-),男,福建三明人,学生,本科,单位:浙江师范大学工学院,机械类专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