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：《庄子·寓言》称《庄子》一书“寓言十九，重言十七，危言日出，和以天倪”。司马迁也说《庄子》“大抵率寓言也”（《史记·老庄申韩列传》）。《庄子》寓言中出现了大量人物，无论这些人物是否真实存在，都为《庄子》思想的表达提供了素材。
关键词：庄子；内篇；寓言；人物
中图分类号：I276.4文献标志码：A文章编号：1000-8772（2009）18-0157-01
作者简介：刘予希，硕士研究生，助教，主要从事文学研究。
《庄子·寓言》称《庄子》一书“寓言十九，重言十七，危言日出，和以天倪”。司马迁也说《庄子》“大抵率寓言也”（《史记·老庄申韩列传》）。如此多的寓言，在先秦诸子的著作中，还没有能超过《庄子》的，因此，《庄子》可以说是寓言体的代表作。而诸多寓言中又包含着形形色色的人物，这些人物形象多变，性格迥异，却都为《庄子》的阐述带来了莫大的便利。尤其是《庄子·内篇》，更是“寓言十九”的代表。下面就从考据《庄子·内篇》寓言人物来探讨《庄子》的思想。
一、上古圣贤
《庄子》中经常以上古圣贤说理，如尧、许由、舜、禹、汤、棘等。内篇中对这些上古圣贤并不是全部赞颂，例如尧，因为让天下于许由而被许由说教，还因为欲伐宗脍、胥敖而被舜隐隐讽刺，而在《大宗师》中意而子拜见许由，许由因为意而子“既已黥汝以仁义，而劓汝以是非矣”，而不愿教他。相对于尧，作为后继的舜则没有受过庄子的非议。至于汤与棘的出现则是为了借引《列子·汤问》中殷汤与夏革的问答作为对之前所言鲲鹏的参照，不涉及是非问题。许由是作为圣人而出现的，内篇中共出现两次，都直接或间接对尧进行了讽刺。
二、孔子及其同时之人
孔子是《庄子》一书中出现次数最多的寓言人物，在《庄子·内篇》的寓言中也出场了多达九次，而其弟子的出场也与孔子一起。如《人间世》中颜回要去卫国向孔子请辞，又如《大宗师》中孔子让子贡帮助料理子桑户的丧事。在这些寓言中，孔子多体现的是一位虽入世却得道的贤者。如《人间世》中，孔子劝颜回不要去卫国，“夫道不欲杂，杂则多，多则扰，扰则忧，忧而不救”，所以去了卫国只能“殆往而刑耳”。有时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愚人，如《德充符》中鲁人兀者叔山无趾见孔子，孔子说：“子不谨，前既犯患若是矣。虽今来，何及矣！”遭到了兀者叔山无趾的反驳。孔子还是一个谦虚的长者。
《庄子》中还有一些与孔子同时之人，如肩吾、连叔等。肩吾与连叔事迹不可考，有可能无其人。说他们与孔子是同时之人，是因为《应帝王》中载肩吾拜见过与孔子同时的接舆。南怀瑾《庄子讲记》中说肩吾在《神仙传》中有载，但实际上并没有，唐、宋倒各有一个道士名施肩吾，此处当为南怀瑾弄错了。接舆应当确有其人，《论语》中就有过记载，而《庄子》中所载虽然有所改动，但大体不变。
三、庄子与惠子
庄子本人也多次出现在寓言中，如著名的“庄周梦蝶”。除此，庄子都是与惠子一同出现的，共计三次。应该说，惠子与庄子是论道的好友，两人虽然多有争论，但友情深厚。有人说《庄子》一书是庄子为惠子而写，也是空穴来风。
四、不具名、无考或虚拟人物
《庄子》中的寓言人物并不一定是实际存在的人物，如《德充符》的寓言中一系列的肢体残缺之人王骀、申徒嘉、叔山无趾、哀骀它、闉跂支离无脤、甕（上央下瓦，音àng）大瘿等，就是以他们的身体特征命名或者无考之人。王骀是受过刖刑的人，而鲁国跟从他的与跟从孔子的一样多。他对学生不教不议，却能使学生虚往实归。哀骀它长相丑陋，没有倡导什么，只是常常附和别人，没有居于高位以济人之死，没有聚敛钱财以望人之腹，才智也没有超出四域，却男女都喜欢靠近他，鲁哀公都想传位给他。此二者都“才全而德不形者”。申徒嘉与子产同学于伯昏无人，子产因以执政的高位不愿与申徒嘉同行，又因申徒嘉受过刖刑而讽其难以全德。叔山无趾靠脚后跟走路来见孔子，孔子认为他一时犯错得到了恶果，所以现在再来找自己也没有用了，无趾当面批评了孔子。
《人间世》中支离疏形体不全，给人缝衣浆洗，足够糊口度日；又替人筛糠簸米，足可养活十口人。支离疏免于征兵、差役，还领得赈济米粟。他与不材的栎社树、大木、荆氏之楸柏桑一样，皆以其无用而逃脱斧斤，得以全年，这就是无用之用，与《逍遥游》中的大瓠、樗树的“大而无用是为用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形体不全尚能全生，德不全者自然也能以其无德而全生。这个寓言不仅深化了《人间世》的寓意，还引起了《德充符》的议论。
参考文献：
[1]何晏注，刑昺疏.论语注疏[M].北京：北京大学出版社，1999.
[2]王先谦.庄子集解[M].上海：上海书店，1987.
[3]司马迁.史记[M].北京：中华书局，2009.
（责任编辑：陈伟）